“兰兰,咱家的命都苦啊。兰兰,这十几年爹是不是把你当亲闺女看?”
玉兰茫然地点点头。屋内阴瘆瘆的,油灯的火苗神秘地一窜一窜,好像在预示一个非常事件。
“三勇废了,可咱梁家不能绝后呀。你看爹都急成啥样子。妹子,就再委屈一回,啊——忍几忍,生下一男半女,就能熬一辈子。你姐夫人是粗些,可极会疼人哩……对外人只说你走亲戚……不会有人知道……好妹子,好苦命的妹子……啊呜……”
“不!不能!”玉兰听明白了,心像是叫蛇咬了一口,“姐,我养活爹,我养活,当牛作马都行。姐——求你了,跟爹说说,别让这样。”玉兰跪在地上,扯着玉英的衣衫哀求着。“姐——求求你,我当牛作马都行……别叫这样……”
梁四推门进来了。这些日子像下了油锅,只半个月,他的头发全白了。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眉头不皱地砍掉自己一只手。他威严地咳嗽一声,冷淡地宣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