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达达尼昂,他已彻底遂心如愿:人家在他身上所爱的不再是那个情敌了,看来人家爱上的正是他自己。一个秘密的声音在他心底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说他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人家一边抚摸他一边等他去送死;然而,高傲、自尊、狂爱使那声音消失了,使那低语窒息了。随后,我们的加斯科尼人带着我们熟悉的自信,将自己和瓦尔德比较一番,然后自问道:他也可以替代他,然而为什么人家就是不爱他呢?
于是他全身心地沉湎于一时的感受。米拉迪对于他已不再是曾一度使他诚惶诚恐的注定存心不良的女人了,而是一个炽热的富于情感的情妇,一个全身心投入了似乎她自身也感受到的一种爱的情妇。两个小时几乎就是这样地度过了。
两个情人的云雨之欢终究平息下来;米拉迪和达达尼昂的动机不同,她没有忘记另有所图,所以她首先回到现实,问起年轻人第二天他和瓦尔德要进行的一场决斗,一切举措是否已经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