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穿过街心,向对面的人行道走去,并回头看公爵是不是向前走,他看见公爵站在那里,瞪着眼睛看他,便用手朝豌豆街的那个方向一挥,自己走去,一边还时时回头看公爵,叫公爵跟着他走。他看见公爵明白他的意思,在街另一边的人行道上走,并不穿过街去找他,显然放了心。公爵心想,罗戈任一定是要留神看一个什么人,怕在路上忽略过去,因此他转到另一个人行道上去了。“只是他为什么不说,他要注意看什么人呢?”他们就这样走了五百多步,不知为什么,公爵忽然打起哆嗦来了;罗戈任还不住地回头观看,虽然次数少了一些;公爵忍不住,就用手向他打招呼,罗戈任立刻穿过大街,走到他面前来。
“纳斯塔霞·菲利波夫娜难道在你家里吗?”
“在我那里。”
“今天早晨是你从窗帘后面看我的吗?”
“是我……”
“怎么你……”
但是,公爵不知道接下去该问什么,最后又该问什么;况且,他的心跳得很厉害,连说话都困难了。罗戈任也沉默着,像刚开始那样看着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